【Kinky】從皮膚的表層深入

#實踐純紀錄


程的背包裡有許多阿睦從沒見過的新奇工具。從最常見的羽毛、細毛刷,到給寵物洗澡、刷毛用的長滿柔軟突刺的矽膠手套。

阿睦翻看這些工具,問:「這些全部都是拿來TK的道具嗎?包含這支音叉?」

「對啊,你想試試看嗎?」

「好啊。」

「那你先躺下來,頭轉到另一邊。」

他照做,平躺在程的腳邊,別過頭看向另一側。接著,一個清脆的噹聲在耳邊響起,音的餘波迅速擴散至周圍,幾乎是同時,一個又細又柔軟的物體撫上了耳廓,又麻又癢的感覺迅速爬了上來。

阿睦下意識地縮起身子,下巴抵著身下的軟墊,像是要躲避一般,試圖將自己埋進地面之下。像是有無數支細針輕輕地戳著他,吐息很快地變得紊亂,隨著羽毛晃動的頻率,阿睦皺起了眉頭,咬緊了唇才沒發出聲音。

「怎麼樣?」程笑著收回了羽毛與音叉,「有趣嗎?」

聽見程的聲音,阿睦才倏地從那種奇特感受中回神。他以雙手遮住臉,小聲說道:「哇……很不妙耶。」

「你的反應很好啊,」程的語調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在調侃還是認真,「TK的主動方就是想要看到這種反應。」

「是哦……」他停頓了幾秒,問:「那可以試試看嗎?」

「可以啊,」程爽快地答應了,「休息一下,我們等一下就開始吧。」

於是兩人喝了點水、去了洗手間,稍微將場地挪出個空間後,程就招手讓阿睦盤坐在自己面前。

如同各種實踐的前置,程先是按摩了一下阿睦的肩頸,好讓他放鬆。然而,光那雙大手覆上來的瞬間,阿睦就覺得身體開始隱隱作熱。

接著,程拿出了眼罩,將勾繩套上了阿睦的耳朵。視覺被剝奪後,剩下的感官隨之放大。儘管實踐尚未開始,阿睦已經聽見自己的心臟震動胸骨,發出沉悶的撞擊聲。程似乎在翻找著物品,接著對方來到他的面前。

他的手被抓起,接著一個柔軟的東西繞了上來,環住了他的手腕。那種質料特別柔軟,但外側卻有著堅韌的皮革纏繞,他猜想這應該是某種拘束用品。這讓他有些納悶,為什麼不使用麻繩呢?程也是會綁縛的人,但在TK卻選用了手銬那類對他來說沒什麼情調的工具。

正當他還在疑惑時,程稍微拉了下他。

「跟我來,慢慢走。」

或許是看不見對方的關係,程的聲音在此時變得溫柔許多,卻又染上了支配般的威嚴。於是,他小步小步地跟隨著力量的方向。

「這邊,」程讓他的手碰上了一塊木製品,「前面有一個踩的地方,小心一點喔。」

這一碰,讓他想起被放在門前的木馬。一個三角形的木製刑架,有一點高度,確保攀上後兩腳無法碰到地面,而人可以趴伏在上面。阿睦試想了下自己等會兒爬上去的樣子,出於從所未有的羞恥而發出了淺短的笑聲。

「哇……真的假的……」他呢喃著,但身體仍舊聽話地試圖翻上木馬。

「對,跨過去。」程指示他,於是阿睦乖巧地將自己卡在木馬上,雙手雙腳微開在木馬的四個端點,而前胸則是輕輕地靠著三角形頂邊的軟墊。

阿睦明白自己此時的姿勢該有多恥辱,且毫無防備。然而,可悲的是,光是這樣的自覺,就讓他開始興奮了起來。

他聽見程翻找背包的聲音,接著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。

程的手先是輕輕地碰上了衣服,很快地如藤蔓般鑽入衣襬之下,不斷攀爬上阿睦的身體。時重時緩的力道確實達成了搔癢的效果,起初,他還能辨別自己的笑聲,但感受過於密集,而程的雙手慢慢地往腹部之外的地方探去,他的身體自然有了反應。

從腰側到前腹,像是在尋找什麼一般,以指腹和指尖試探地在皮膚上遊走,接著撫上了胸前最敏感的兩點,使他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,然而,雙手被固定木馬兩側,阿睦無處可躲,只得使勁地握緊了拳頭,手臂都顫抖了起來。

此刻,他突然明白為何固定雙手的是柔軟的布料。若是用麻繩,不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,他肯定會因為反抗與掙扎,在手腕處留下痕跡。

說起來,也不需要眼罩,阿睦大半時間都緊閉著雙眼,試圖用程的雙手去尋找對方的位置,但徒勞無功。對方似乎是繞著他走,雙手就帶著器具在他身體上轉,而他的身子只能隨著對方的動作,時而弓起、時而俯趴,那些刺激從四面八方而來,就這樣殘留在他的身上,很快地,他開始忘記程究竟觸摸了哪些地方。

「啊……呃、嗯……」

不知道從什麼時後開始,「癢」已經不足以描述那種刺激。所有短促的喘息不再是單只因為癢意,而是轉變為更為難為情的,某種更深層、更撩人且無處可去的慾望。

當那隻手從頸後沿著脊椎向下撫摸,他感覺到全身不授控地瘋狂地發顫。那感覺特別詭異,分明只是輕巧地經過皮膚表面,他卻覺得程的手指伸入了他的內裡,探索那些從未被觸碰過的地方。隨著程的手往下,阿睦的腰也逐漸弓起,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細碎的刺激在黑暗中包圍他,緩慢地啃食起他的理智。

他張口,傳出的只剩下陌生的呻吟。說不上愉悅,也並非哀求,只是當身體被如此方式刺激,他所能發出的也只剩那種不成字句的叫聲。

「舒服嗎?」他聽見程的聲音從身側傳來,於是他立刻轉往聲音的方向,一下就碰到了程的手。出於本能(或者只是快感的催化下),他撒嬌般地磨蹭著對方的臂窩,接著,他聽見程發出淺笑。

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或者是否該說話。但他仍然掙扎著,在黑暗之中向著某個方向低聲說道:「幹、好爽……」

那聲音聽起來不像自己。阿睦短暫地這樣想著。

「好乖哦,」程伸手揉搓著阿睦的短髮,「乖狗狗。」

隨著程突然溫和下來的嗓音,他也聽見了腦子裡某條繃緊的線應聲而斷。接續著,某種聲音從喉嚨的深入傳出。微弱的、黏膩的、夾雜著氣息的,那種在他的想像中,只應該出現在床上的—應該是屬於性的—呻吟。

為什麼?那是什麼?我不知道這個,我沒有聽過,那不是我……

他無暇思考,只感覺全身如火在燒,那種從最初開始就存在的火苗,僅因簡單的幾個字,便轟地燃了起來。性慾,或者類似的情慾,他也不是分很清了,只記得那雙溫熱的手霸道地在所有能夠被稱為敏感帶的地方摸索著,輕鬆地將埋在深處的那些淫蕩的、隱晦的慾望,全都抽了出來。

分明穿著衣服,他卻覺得渾身赤裸。不只是因為身體被肆意地撫摸過,而是程用簡單的幾個字,就將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也給一起抽離。很赤裸。身體很赤裸、感受很赤裸、慾望很赤裸。

「受不了了嗎?」程調侃地說著,兩隻手在他的腰上,「我還沒有使出全力,你也還穿著衣服呢。」

他在摸哪裡?他摸過了哪裡?這個地方他摸了幾次?身體,他正在摸我的身體……

他隨著程的動作發出相對應的叫聲,時緩時急、時而高亢時而顫抖,氣息沒有一刻是穩定的,繃緊的肌肉幾乎使他抽筋。就是那般的激烈、瘋狂,感官被剝奪、放大,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程接管,連腦子也一片空白。

途中,有幾次程的情緒也越發高漲,那手便滑上了腿部,接著用力地拍打在臀上。啪地一聲,使他的身體瑟縮了一下,與疼痛同時竄上來的快感幾乎要麻痺了神經,張口,那該死的充滿愉悅的呻吟就這樣叫了出來。

「怎麼樣?還要嗎?」程調戲般地問道,儘管那雙手仍然在他的身上搔刮著。

他掙扎著,肺部的空氣一下又一下地被擠出,而後又被短且急促地吸入,夾雜在換氣之間,仍然是那不成聲吟叫。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聲音從何而來,或許是喉嚨,或許是鼻腔,那是什麼?他反覆問著自己,那是什麼?感覺像是不認識的一部份被程的雙手硬生生地挖了出來。

程來到他的面前,於是他抓住了對方的褲管,口中吐出斷續的(他不確定這個詞彙是否精準)哀求:「等一下、等一下……」

我不敢再看到更多了。

他心想,如果再繼續下去,如果那雙手進入到了衣襬之下以外的地方,如果進到更深處……他無法預想,那些磨人的慾望該會如何扭曲自己。他顫抖,卻分不清那是出於恐懼或是某種讓人唾棄的期待。

當然,程並沒有放緩,只是輕輕地抬起了他的頭,那雙手壓在他的頸子上,動脈、靜脈,血液所能流通的地方皆被阻擋,留下了氣管與聲帶,彷彿在提醒他:這種痛苦不會死人的,你就盡情地發出愉悅的叫聲吧。

如犬類因興奮或愉悅而吐舌一般,他順從地張口,於是那些以慾為名的所有渴望、渴求,與濕熱且斷續的氣息一併吐出,使他的大腦嗡嗡作響。

所有無法被消化的情緒與感受太過龐大且陌生,進入到從未有人探查過的深處。

啊,從皮膚的表層,深入、深入、深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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